4月11-13日，由商务部、工业和信息化部指导,中国国际电子商务中心、中国电子商会、浙江省商务厅、义乌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的2021中国国际电子商务博览会暨数字贸易博览会在浙江省义乌市国际博览中心拉开帷幕。
电商博览会主论坛今年正式定名为“中国国际电子商务峰会”，于开幕当天举行。峰会上与会嘉宾依托新发展格局，着眼当前热点，围绕 “十四五”规划、数字贸易创新发展、电商促消费，以及数字商务、跨境电商、农村电商等新模式新业态加快发展等议题，全面深度分享其对新经济格局下电子商务如何高质量发展的看法和建议。北京大学软微学院教授赵占波受邀出席峰会并作主题演讲。
以下为文字实录：
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很荣幸有机会今天就我们这么多年针对互联网创新一些研究心得跟大家做分享。刚才听了各位专家领导的演讲，非常感同身受。我说两点，第一个，互联网一个特点是开放，OPEN。刚才我们有一位领导提到。
其实克强总理2016年提出了对于互联网创新，国家的监管的精神叫先发展后监管。为什么互联网创新应用，在全世界我们做得最好。实际上真正的基于互联网的创新，只是从2015年两会把“互联网+”写入政府报告，到今天也是五六年时间，但是大家在中国感觉不到互联网跟我们工作生活密切相关。我们今天出门大家都身上不带钱包，对吧？拿一个手机一切搞定了，拿着车钥匙，如果你买电动车车钥匙不需要了，拿个手机一切搞定。所以我在想，我们要创新必须要有一个OPEN心态，一个公司一把手，领导必须是开放的心态，你不开放就完蛋了。中国移动2012年之前一天利润将近4亿人民币，今天不到3亿了。为什么？因为马化腾搞了一个微信，中国移动短信业务直接死掉了，一年本来短信业务可以赚500亿，现在没有了，所以不创新可以吗？你的竞争对手在哪里，不在行业里面，在行业外。行业内竞争对手永远不可怕，因为大家都是按规矩出牌，行业外是自定规则。今年是乔布斯去世十周年，他已经去世十年了，但是做手机的还没有真正意义上超过苹果的，华为超过了吗？没有，一个乔布斯做电脑的，做了一款手机，把做手机的搞死了，全死了，诺基亚基本消失了。
今天发展另外一件事，又有一个美国人马斯克了一款汽车把所有做汽车的人搞死了，不管奔驰、宝马，奥迪好日子也可能就剩下十年，如果不再创新的话。今天逼着奔驰、宝马都在开始搞电动车。习大大去年也讲了，对全世界庄严承诺，中国2060年实现碳中和，2030碳达峰。今年两会不就是讲这些东西吗，国家政策逼着你必须要创新；第二，马斯克搞了特斯拉，特斯拉怎么买？大家不需要到4S店了，就是在手机上关注特斯拉公众号两三分钟就可以买一辆特斯拉，非常方便。你说还要去4S店？把4S店的活干完了，你的竞争对手在哪里？不在行业里面。
我们今天要搞创新要有OPEN心态，不要认为那个行业跟你没有关系，你认为没有关系，未来这个市场跟你没有关系了。2005年几个北大的小孩，做了一家公司，03年携程美团已经上市了，做了一家公司去哪儿网，携程上市2年后做的，在做了十年，到2013年，8年后在美国上市，2015年市值做到100亿美元，结果成为中国最大的航空公司了，一天卖40万张机票，去哪儿网。携程也卖40万，携程靠3万员工，去哪儿网只有500人，一天卖40万张机票，整个中国一天卖多少万张机票，中国有42家航空公司，4000架飞机，一天只能卖200万张机票，携程在2015年10月份把去哪儿网收购，又把同城买了，结果成为中国乃至世界最大航空公司。可是他没有一架飞机，谁规定航司一定要有飞机？你有多少资源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你整合资源的能力。
链家大家很熟悉，对不对？2020年8月13号，链家下面一个公司，就是一个软件平台，在美国上市，2020年8月13号，当时市值200亿美元。2020年11月13号，市值超过800亿美元，凭什么？他有什么？他就是连楼都是租，只有一个门店，只有一个团队。凭什么？万科，中国数一数二房地产公司，做了几十年了，对不对？可是他的市值加起来3000亿港币，人家已经800多亿美元了，相当于两个万科了。这叫创新。
所以我们回过头去看国家很多政策。十九大报告核心关健词就是“创新”，到2017年12月8号习总书记针对大数据的讲话，各级政府，各种类型企业应该考虑怎么通过大数据去提升促进数字化转型。数字化转型不是别人给你评的，是你自己做的。阿里、腾讯、京东，哪个不是自己做出来的，是因为他们找对创新的方向，他们商业模式做对了。
还有在2015年11月12号习总书记提出供给侧改革，2015年以后，国家很多文件，包括十四五规划，刚才几位领导也提到供给侧要改革，为什么要改，不改不行。我们不是要刺激需求，我们刺激完到了国外消费，一个春节假期消费多少外汇，所以我们要改供给侧，到福建，很多地方生产鞋子仓库堆得满满的，因为生产的东西卖不出去，因为不是按需生产的，你能做什么做什么，而不是说他有没有需求，所以国家供给侧改革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今天在义乌讨论这个话题太重要了，按需生产，柔性化生产。需要什么生产什么，需要多少生产多少。未来没有单纯的生产者，也没有单纯的消费者，我们叫什么？产销者。这方面做得最好的一个例子之一：小米。小米的手机，雷军做小米手机之前跟他粉丝讲，说你们要不要买我手机，我的手机跟苹果做得一样好，甚至比他还好，但是价格是他的1/3-1/2，你们要不要买。比如小米第一款手机2999。你们要买的话，我只问我的粉丝，价格多少，1999。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们先交钱给我，我才有钱生产，超过50万人给他交了钱，所以小米手机这么来的，并且他问他消费者，你们希望这个手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功能。让消费者不仅是消费者，而且还是生产者，这样他拿了手机会不满意吗？他一定满意度很高了，所以这是产销者。去年国务院办公厅发了一个文件一定要推动线上线下的融合，必须是这样的。
今天出门不带钱包了，你说银行还发银行卡，银行行长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我经常跟很多银行讲课。我说你们作为个体特聪明，你们聚一起就蠢得无比，集体决策不符合用户的需求，未来发展的方式。但是作为个体聪明得很，为什么到了一块就傻了呢？工农商中建一天利润超过10亿，全世界是最赚钱的公司，不是之一，钱比支付宝、微信多得多，用户也比他们多，曾经多得多，为什么搞不出一个微信支付出来，微信支付加上支付宝去年的支付额加起来已经超过30万亿了，把银行支付业务抢走了，银行干三件事，存贷汇。汇就是支付，付不抢完了。还有一个公司花了30年时间对所有商户装了POS机，本来想回家躺着数钱，结果支付宝微信不需要POS机，这家企业完蛋了，就压力巨大，几十万员工，一个大央企。以后ETC也是一样，花20年给车主装了ETC，以后车上真的需要装这个东西吗？不需要了。我通过电子技术定位你不就行了，什么地方上了高速，什么地方下去了，不就是收个费吗，为什么要在高速公路设卡点，还搞一堆人呢，没有必要。所以你不创新，你的竞争对手在哪里，都在行业外面，根本不在行业里面，贝壳，人家搞一个房地产交易平台就把线下这些房地产门店全部搞掉了，需要吗？根本不需要，所以你不创新可以吗？你的竞争对手在哪里，看不见摸不着。所以十九届五中全会关健词就一个“创新”，我们看十四五规划里面还是“创新”。所以，我们总结一定要创新，创新的第一条技术一定是OPEN心态，绝对不能觉得自己是老大，或者是垄断，你的好日子不会太久，诺基亚、摩托罗拉曾经全球第一名，现在不是完蛋了吗。还有奔驰宝马，特斯拉做的汽车还是汽车吗？马斯克讲我就是一个手机加了四个轮子，把传统的套路全都搞掉了，车险都是靠4S店卖，一年卖一万亿，但是现在特斯拉不需要通过你了，传统的模式都在被改变。第一个点是OPEN。
第二个是平台，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的就是平台经济，平台经济最关键的点就是利他，不是老是想着利己，这样你做平台做不成的。很多平台公司，比如滴滴，为什么滴滴很大，想上市很难，他的商业模式形成不了闭环，美团也是这样，饿了么都是，别看他上市了，后续发展一定会遇到问题。美团上市，想赚钱，要股票涨，怎么办？就是要有新的故事讲出来，他有新的故事吗，他没有，他只能提升佣金，所以很多菜馆不跟你合作了，我辛辛苦苦开餐馆赚的钱都被你美团和饿了么拿走了你能长久吗？不可能长久，如果商业模式靠这个模式是不可能长久，尽管你今天规模还是很大，一定会被有创新精神的企业超越的。滴滴2018年估值不到5000亿人民币，高德现在干什么？高德地图，你不用安App，直接在里面也可以叫滴滴，你不仅可以叫滴滴，随便叫哪家都可以了。滴滴是平台，人家是平台的平台。好不容易搞起来，人家在后面给你长了一个，你怎么办。所以大家打开高德，都有这种查路况的习惯，你来了直接在这里叫车就可以了，哪个便宜叫哪个，这叫创新。所以一定要是利他的，你看凡是以利己的公司，今天都会遇到大量的问题，很多人不跟美团合作，携程也是，很多酒店不跟携程合作了，因为携程一定要佣金，你想想看，哪一家酒店愿意给携程最多的佣金，一定是有办法把更多的钱赚到，那对消费者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换句话讲，做平台的一定是利他的，一定探索一种商业模式，让羊毛出在狗身上猪买单，这个商业模式，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要消费升级，今天是第三个阶段，中国中产阶层有几个亿了，这些人消费能力巨大无比，去年国庆节，在三亚酒店全部订光了。因为这些中产阶层出不了国了，本来要出去的，而这些人到酒店干什么呢？就是在酒店里休息，带着一家老小。这是现在消费的特征对不对？这完全不一样的，这跟以前不一样的，现在再搞很商务的，不符合这些人的需求，这些人需要的东西很多国内不能满足，国家为什么供给侧改革，就是这些人有钱没有地方花，所以我们要按需生产，柔性化生产，一定要跟大数据结合起来。
阿里在杭州搞了生产西服的公司，这家公司有什么特别之处？他非常特别，因为他是拿到定单再生产，并且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如果手机App可以下单，把你体形数据输进去，一个星期把西装寄到家里，并且只有你穿着合适，然后在西装上打上你的名字，签名，完全个性化的，所以传统的跟这些企业怎么竞争？所以我们今天做小商品，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经营资源好做创新，要找用户需求，消费者在升级，包括这家公司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泡泡马特，有多少人玩过。这家公司一年居然能卖20多个亿，就是卖小玩具的，并且这个玩具买之前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河南的一家公司做的，北大学生做的，一年做到20几亿。各位想想，我们在义乌有这么多小商品，为什么不能做一个这样的产品出来呢？他满足了90后、00后的消费心理，在追求刺激，买之前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我愿意花钱买。并且每一个都不一样，现在抢这个东西到几万块了，因为要把这个系列收集齐了，缺了一个他愿意花几十万买个小玩具，当然做到非常精致，但是买之前不知道是什么。00后大学毕业，都已经工作了，70后、80后落伍了，90后也快落伍了。所以我们要研究00后的消费心理，一定是这样的。他们这些人都是新兴人类，消费方式跟70后、80后模式不一样。这是泛娱乐化，这些人在关注什么，这些中产阶层在关注什么？所以因为他们生活各种压力，要释放，怎么释放？通过买这个东西释放，这是消费升级，这是小的例子。我们要去琢磨这些东西，怎么让它形成生产到消费端的良性循环，要做创新，消费者，产销者，又是消费者也是生产者，我们想方设法让消费者参与你的生产过程，叫众包，众创。所以要从这个角度，盲盒做的这个就是把艺术属性和玩具结合，一年做到几十个亿，也是做得很不错。
互联网跟制造业融合正在加速。这是我2014年提的创新模式，今天的创新，4点：1.用户需求好好研究。2.挖掘网民的行为数据。网民喜欢什么这个要搞清楚。你看我们70后、80后看视频会看弹幕吗?不会的是吧？但是90后看弹幕是胜于看视频，70、80后不理解，为什么喜欢看弹幕。他就是喜欢看，他看弹幕的时候，尤其是高潮的时候，他发现很多人在交流。感觉是比做视频有意思多了，很多70、80后理解不了，这里边怎么从事IP，打造IP的价值。3.比竞争对手更快的把价格传递给用户。4.跟用户保持沟通，立体化、动态的沟通。这家公司，驴妈妈做得非常棒，在安吉传统的酒店90%收入来自客房，他50%来自客房，剩下的都是增值服务，一晚上3000块。很多80后、90后、00后过来住，要想入住提前一个月预定，不希望千篇一律五星级酒店，他喜欢个性化的需求，完全个性化的。我一个好朋友在长白山搞了高尔夫练习场，他把练习场租下来，买了一堆充气式的房间，就是酒店。一间房一间房的在草坪上，里面是五星级标准。上面是透明的，很多年轻人跑到那住这个酒店，为了晚上看星星，躺在床上看星星，一个晚上2000块，你想入住提前一个月预定，完全个性化的消费升级。这个完全不一样了，跟我们今天很多的需求不一样了，需求都在这里，贵一点没有关系，关键质量要好，消费者一定是这样的，就怕又贵质量又不好，最怕这种问题，这是要跟用户保持动态的互动。
今天在网上搜个东西，如果你搜了三天没有下单，亚马逊判断你需要，亚马逊就递给你了，你可以付款，第二个退给我，或者我们聊一聊，或者给你打个折。亚马逊为什么敢这么作就是他背后大数据分析能力太强大了，京东不敢这样做，天猫不敢这样做。这是真正玩大数据的，这是不得了。极致用户的体验就不说了，用户体验是最重要的，线上线下的结合，拼多多为什么那么厉害，因为拼多多做成了阿里和腾讯做不成的事，把社交和电商两个做好。我们做互联网生态，一定是利他的OPEN心态，跟产业链上下游探索合作的模式，不要觉得人家那个没有关系了。
最后一句话，我们要想方设法把极简交互体验交给客户，把复杂的业务支撑留给自己，不要跟客户讲你花了多少精力把这件事情做好了。像工商银行老总讲为了大家钱的安全，我们的IT都是自己做，有1.7万人在负责，这1.7万人就干两件事，第一个做了工行的APP，第二个做了工行网上银行。支付宝500人不到，支付宝体验好还是工行App体验好，你1.6万员工没有用，都是多余的。今天的消费者只是看用户的体验，不要跟用户抱怨做了多少工作，这个东西不重要的，谢谢大家。